科学是什么?资本力量如何更好推进科学发展

一批投资人与院士从源头探讨科学的本质、科学精神、科学的发现。

科学是什么？科学精神有哪些内涵？资本力量如何更好推进科学发展？高校如何坚持基础科研的定位？5月26日，在2023中关村论坛平行论坛未来科学论坛上，一批投资人与院士从源头探讨科学的本质、科学精神、科学的发现。该论坛由未来论坛与北京朝阳区人民政府主办，旨在倡导科学的开放与合作，搭建科学与社会各界间的桥梁，激励和支持新一代青年科学家开展创造性、突破性和颠覆性的研究。

科学是什么？

在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，如何理解科学精神？未来论坛理事会2022轮值主席、清华大学高等研究院双聘教授、美国国家工程院外籍院士沈向洋表示，科学精神的内涵丰富。第一，科学是非常理性的一件事，要以理性态度对待和研究科学。第二，科学可以通过重复实验来验证一件事情是否正确。第三，做科学必须有批判精神，科学不断进步的过程就是否定前人向前探索的过程，如果大家都相信牛顿都是正确的，就不会出现爱因斯坦。第四，科学精神是勇于探索的精神，新科学领域的探索是长期积累的过程。

未来论坛理事，真格基金联合创始人王强表示，科学精神强调开放和包容，它与科学演化的历史、人类演化的历史密切相关。从近代的牛顿的封闭宇宙，到现代科学的开放宇宙，再到现在设想的并行宇宙，人类的思维方式、世界观、宇宙观是朝开放而行，这种科学背后的精神必然呼唤着开放。封闭、狭隘、不能跨越边界的思维方式肯定不利于科学发展，甚至根本不可能做到有意思的发现。

王强说，人类进化过程中发展出强大的协作性，协作成为了进化的动能、工具和基因，如果没有人类知识层次的协作、技术层次的协作、工程方面的协作，就不会有现在的物质文明。协作需要跨越想象的边界，跨越创造的边界，跨越材料科学、生命科学、工程科学等基础科学以及应用科学之间的边界，它是人类演化史的核心，跨界合作不仅是必须的，也是必然的，而且是普遍的。“今天我们特别强调弘扬科学精神内涵，实际上是回归到这样的问题，人类是谁？我们从哪来？我们怎么到了今天？我们未来向哪去？”他表示，如果我们能够保证开放和畅想，保证想象力和创造力，人类就不会落伍。

香港大学校长、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、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张翔表示，科学是精神文明重要部分，它求真、求实、容错，这是社会各个方面非常需要的因素。科学的本质是交换和开放，社会对科学家和科学研究要有包容性，这是由科学的本质决定的。科学实验中，95%的时间是失败，最后5%的时间成功了，而在失败的95%的时间里需要包容。做研究既需要有目标性的项目，也要有天马行空的项目。科学需要天马行空的想法，因为很多科学发现并不是循着一个目标而产生的，而是在没有目标时去寻找。

未来论坛理事会2023轮值主席、未来科学大奖奠基捐赠人、五源资本创始合伙人刘芹表示，科学来自于人类的好奇心。就像牛顿问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，科学就在于提出一些简单愚蠢和天马行空的问题。科学已经渗透到人类的方方面面，人类需要保持好奇心和提出愚蠢问题的勇气，并且包容这种勇气，“科学越往深水区走，越需要回到它的初心，就是包容和开放。”同时，科学进入深水区，交叉研究越来越常见，交叉研究更加需要开放和交流。

没钱没科技

“讲钱伤感情，没钱没科技。”沈向洋表示，要做科技，就必须要有资本。科技创新有4种不同形式，一是技术型创新，以政府基金为代表提供资金；二是使命型创新，不遗余力投资实现创新，不在乎商业价值；三是风险型创新，具有商业价值；四是企业创新。“公益力量可以给到非常巨大的补充，一个非常有效的方法就是多支持我们大学。”

民间公益资本力量如何更好推进科学发展？刘芹表示，在风险投资上，必须要用更多的时间或对风险的更大容忍，才有可能做出颠覆性的商业探索，换取商业回报，要求一个风险投资在两三年时间内获得回报是不可能的。科技创新也是如此，科学需要更多包容和更长期的规划。科技创新的源头来自于基础科学研究，如果基础科学研究急功近利，就难以获得该有的资源支持。

今天，科学需要想办法与产业形成对接，科学家拿出一部分精力来做产学研研究，就可以把纯粹的好奇心和科学研究转化为产业，转化为普通老百姓都能感觉得到的产品和服务。刘芹表示，“我们做产业投资的要想办法做两件事，第一要尽量做好科技创新的产学研转化，能够提高社会的总体福利和商业进步。第二，有意识地主动抛弃一些财务上的回报和诉求，真正拿出一部分资金反哺科学，这种反哺应该用科学的评价系统，而不是财务回报系统。只有我们做好这种反哺和相互促进，才能让科学研究不是无源之水，也不会让产业研究缺少基础科学的源头支持。”

但“资金永远是不够的”，刘芹表示，如何解决资金来源和可持续发展问题，关键在于引入造血机制的永续基金，让基金自我造血发奖金，这是全球很多基金会的运作方法。永续基金要做出公信力，就必须引入健康透明化的机制，扩大基金影响力，同时聚集一群兼具情怀和专业理财能力的人，让造血机制能够真正发挥作用。剩下的工作要交给高校，高校具备科学素养和眼光，将资金分配给天马行空的科学家，形成良性互动。

张翔表示，香港大学一般每6年进行一次评比，6年时间要拿出4篇论文。紧迫性没那么强，减少干扰，所以容易让一些教授做些长时间的研究。目前，各个国家在人才、创新方面的竞争激烈。今天，我们在解决“卡脖子”问题时，别人已经在研究下一个“卡脖子”技术。如何走在时间的前面？他认为要在源头做颠覆性的创新，社会要大力支持原始创新、基础科研、天马行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