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人乐意去探索陌生世界,仅仅是因为好奇心吗?”
看到这个问句,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,就是青年作家林棹在她的长篇小说《潮汐图》里说的一句话:“世界是大的,因此,听过风的海客不甘再困于囹圄。”
这也是我对这个问题的一种解答。一个人乐意去探索陌生世界,除了好奇心,以及远方的吸引力、各种未知的可能性,更多的,还在于向内探寻,继而自我实现。
而自我实现,就关乎到了一个母题,它与每个人息息相关——我该怎样生活?
在这个问题的探索上,顾城在文集《英儿》中的《断章》里如是说:“命运不是风,来回吹,命运是大地,走到哪你都在命运中。”
我们如何抵抗命运,找到自我呢?对此,哲学家陈嘉映在《何为良好生活》里是这样说的:“我该怎样生活”这个问题不只是人生道路之初的问题,而是贯穿人的一生的问题。这个问题,主要不是选择人生道路的问题,不是选对或选错人生道路的问题,而是行路的问题——知道自己在走什么路,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:我们是否贴切着自己的真实天性行路。
在这个充斥着浮躁和焦虑的时代,要自我实现,就得人格独立,遵从内心,别盲从迷失,在半道就丢了自我。
“一个人所做的事情使他充盈,支持他站立,面包师傅把面包烤得香喷喷的,医生把病人治好,自我由之实现”。陈嘉映说他曾观察过很多人,发现没有什么快乐,比自己努力而获得成就带来的快乐更光彩,更持久。
虽然我们都向往曾皙描述的自己心中的理想(良好)生活:“暮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,放到当下,已然很难实现。不过,按照我们世俗的理解,良好生活也可以是少有所学,壮有所为,老有所安。
无独有偶,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刘擎老师也分享过类似的观点:“人生不要斤斤计较,不是每一点都是你人生的转折点,做了这个就回不来了?没有这回事。人身上有很多点,你是不知道的,最后这些点会被连成一条线,使你「成为」什么,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连成一条线,没有什么东西是浪费的,它只是需要一些机缘。”
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来说,远方就是我们最大的理想和诱惑。我们出发、寻找,通过旅途的种种奇遇和见闻,与自己的生命体验发生连接,探索自身存在的意义,然后找到内心的答案。它可能宏大如时代洪流,可能细碎似世间万物;可能直面现实,可能建构永恒;可能是对时间的抵抗,可能是对日常的记录;可能是来不及的告别,可能是解不开的谜题……
如果你读过《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》,你会对“一个人乐意去探索陌生世界,仅仅是因为好奇心吗?”有深刻的理解。作者带着儿子和朋友骑摩托车横穿明尼苏达州到达加州的旅途中,他也反复的自我追问和寻求答案:
“究竟是要回头呢,还是继续往前走?”
“我想没有理由走回头路。好吧!我们继续往前走,反正我们总会走到那。”
人生一瞬,万物都是一期一会。生活除了诗和远方的田野,远方一样是柴米油盐的样子。《彼得定律》里说:“许多人费劲爬到了梯子的顶端,才发现梯子架错了墙。”但愿,墙背后是你的理想国,有发自内心的笑容,有喜欢且坚持做的事,有你眷顾的爱、自由,和人生。
毕竟,人生是旷野,不是轨道。那就请永葆热爱,勇敢地奔赴下一场山海,去探索人生的另一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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