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红酒瓶塞堵住不能留下来,理智终会战胜情感1
秦时月越想越不对劲, 探知八卦的欲望让她几度点开时宴的对话框, 跃跃欲试。
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八卦欲。
算了, 活着不好吗?
–
电影还没播到一半, 电影院里的人却已经走了一半。
前排霎时空了许多。
又过了一会儿,郑书意周遭的人开始蠢蠢欲动, 有的低头密语, 有的摆弄手机, 后方甚至还传来的呼噜声。
而大屏幕上, 男女主还坐在海边畅聊人生。
观众们可能已经想把导演拉出来聊聊人生了。
密闭的影厅开始不那么平静, 昏暗中浮动着各种情绪。
郑书意悄悄看了一眼时宴,想知道他是不是也觉得很无聊。
可他安安静静的看着屏幕。
眉目舒展, 目光柔和。
看着不像是很不耐烦,但好像也没有很投入电影情节。
就那么坐着。
郑书意收回目光, 靠在背椅上。
不知不觉, 她也跟时宴一眼, 端端地看着屏幕。
但好像也没有沉入剧情中。
这部电影足足拍满了一百二十分钟。
结束时, 影厅里只剩郑书意和时宴两人。
哦不对,好像还有人。
身后那一排突然有了响动。
“醒醒,傻逼,醒醒,电影都结束了!”
这也是个刚醒的男人,见跟自己一起来的同伴睡得很香,一巴掌往他脑袋上拍去。
被拍醒的那个胖子搓了搓脸,看见电影终于完了,忍不住骂道:“卧槽这傻逼玩意儿居然还能出来收钱,你他妈的听谁说这好看的?这俩小时在宿舍睡觉它不舒服吗?”
同伴其实也才醒,就懒得理他。
两人一同起身,那胖子一看前排坐着的郑书意和时宴,“哦哟”一声惊叹。
“这电影还真他妈有人能从头看到尾啊,佩服,牛逼。”
同伴又给他一巴掌,压低了声音:“傻逼,人家看的是电影吗?”
胖子不解:“卧槽?那看的是什么?”
同伴:“活该你他妈母胎solo……”
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。
但他们的对话在郑书意耳边绕了很久。
身旁的时宴一直没出声,也没动,郑书意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听见了,越发不知道怎么办。
直到片尾曲播完,时宴终于站了起来。
“走吧。”
郑书意见他神色平淡,连忙点头。
“走吧走吧,挺晚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两人坐在车后座,谁都没有说话。
这种沉默,明明很沉静,却让郑书意觉得有些不自在。
具体表现在——她的手心隐隐发热,就连这车里的温度好像也有了很明显的变化。
不找点话题,她就会陷入胡思乱想中。
直到快到酒店了,郑书意终于干巴巴地开口:“啊,你觉得好看吗?”
时宴:“什么?”
郑书意:“就今天的电影。”
时宴似是回想了一下,“还行。”
“哦……”
郑书意点点头。
时宴却又问:“你觉得呢?”
“我啊,我也觉得还行。”
郑书意说完,见时宴的目光还直勾勾地停留在她脸上,手掌心那股隐隐约约的灼热感像被某种东西牵引着,徐徐蔓延至全身。
她下意识就想多说说话,以缓解这车里浮动着的莫名的暧昧气息。
“挺好看的。”她点点头,“女主最后靠在男主怀里的画面太美了,两个演员真的好般配哦,看得我又相信爱情了,太甜了。”
时宴瞥她一眼:“那一幕是男主角的想象,女主去世了。”
郑书意:“啊?”
时宴:“男主角自杀了。”
愣了一下,郑书意眨眨眼睛,表情无缝转换,“对啊,是这样的啊,可这也是一种美满不是吗?两人到生命的尽头也爱着对方,至死不渝,这不是爱情吗?”
时宴勾了勾唇,轻笑:“你看的到底是电影吗?”
郑书意:“……”
直到下车进酒店,上了电梯,郑书意还在想,这他妈怎么男女主就都死了?
这不是一部甜甜的爱情片吗?
不说打着互相救赎的噱头吗?
怎么就死了?
怪不得观众都走光了,呸,欺诈。
“叮”得一声,楼层到了。
时宴低头见郑书意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,拉住她的手,迈腿走出去。
手指相触的那一刻,郑书意迅速从电影情节中抽回神,僵硬着脖子,垂眼看了一下她的手,时宴的手。
走了两步,便到房间门口。
他松开手,抬起来,看了一眼腕表。
一串动作自然得让郑书意觉得他是要看时间才松开她的手。
三点了。
时宴皱了下眉,也挺意外自己居然看个破电影看到现在。
“晚安。”
“哦。”郑书意点点头,“晚安。”
但是一进门,郑书意就立刻掏出手机,找到这部电影的豆瓣界面。
她看了一遍剧情简介,又看了几条长评,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。
这明明就是她说的那个圆满结局啊?
时宴有毛病?
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看电影?
郑书意:你为什么骗我?
时宴也刚刚回到房间,还没睡。
时宴:我骗你什么了?
郑书意:那电影的结局明明就不是那样的!
时宴:嗯。
时宴: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电影?
郑书意手指顿了一下。
若是以往,她可以面不改色地打出几十句“因为我在看你呀”“你在旁边人家哪里还有心思看电影嘛”这种话。
可这会儿,她却始终按不下那几个键。
郑书意:要你管。
郑书意:睡了。
时宴:晚安。
–
克伦彻论坛的第一天就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中度过。
接下来的议程紧凑忙碌,时宴和郑书意辗转于各个会场见,偶尔受邀出席饭局。
由于都是业内人士,又有时宴在身旁,贴着他的面子,郑书意应付得还算如鱼得水。
这一趟行程,除了接收到当前行业最前沿的宏观动向外,郑书意还结实了不少业界人士,算是满载而归,给今年的工作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郑书意她们杂志社向来不抵着大年三十才放假,每年惯例都是在二十八这天结束工作,正好又是这个月发工资的日子。
由于这个季度郑书意发表了两篇高关注度文章,奖金十分可观。
于是放假第一天下午,她就美滋滋地去了商场。
晚上就要坐高铁回家了,她当然第一时间给是给爸妈买东西。
妈妈的礼物倒是好选,一条羊绒围巾,再来一对金耳环,其他的东西她也没兴趣。
至于爸爸……
郑书意在商场逛了许久都不知道如何下手。
买衣服或鞋子吧,他不一定合身,到时候退还很麻烦。
走到一楼,看见一家手表店,她终于有了点想法。
郑书意刚进门,导购便迎了上来。
“美女选手表吗?”
郑书意一边张望着一边点头。
导购:“是自己戴还是送人呢?”
郑书意:“送人。”
导购一边引着她往新款柜台走,一边说道:“那是送给男性还是女性?年龄大概多大呢?”
“男的。”郑书意低头看展示柜,“五十岁出头吧。”
导购很快推荐了一款,郑书意看着也合心意,就是价格稍微贵了点,小两万了。
不过倒也能接受。
郑书意要了这一款,随意一瞥,又看见一只女士石英表。
她的目光只是多停留了两秒,导购就立刻取出来给她看。
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,被导购亲自给她戴到手腕上,莹莹白润的皮肤与水晶表盘相映成辉,郑书意突然就感觉这手表长在她手上了。
犹豫了片刻,导购立刻开始花式游说。
而郑书意纠结的点只在于,这只表也是两万出头,要是都买了,她的奖金就差不多去一半了。
想想还是有一点点心疼。
正犹豫着,身后一道声音越来越近。
“看看表吧……我不买,我不喜欢戴表……我给星洲买……我看他挺喜欢这家的表的……”
郑书意突然提了一口气,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:下次再也不来这破商场了。
竟然又遇见秦乐之了。
没等她转身,秦乐之看见郑书意的背影,竟也一眼认了出来。
她跟一个朋友走进来,经过郑书意身边时,瞥了她一眼,什么都没说。
什么都不知道的导购还在努力地卖货。
“这表真的挺适合您的,虽然价格贵了点,但是表这种东西,您也知道,一分钱一分货……”
导购巴拉巴拉说了一堆,郑书意没仔细听,只注意到秦乐之往这儿看了一眼。
区区一个目光对视,无形的硝|烟味儿就出来了。
“行吧。”郑书意摘下手表,“就要这两只。”
导购乐开了花,一边去拿盒子,一边说:“您这边一次性消费满了四万,可以注册一个高级会员,我们有积分赠送。”
秦乐之没什么反应,倒是她的朋友“啧”了一声,喃喃自语:“怎么全世界都是有钱人,就我是个穷人呢。”
正巧郑书意跟着导购经过她们身边,秦乐之侧头看了一眼,轻笑:“你去找个有钱男朋友你也可以。”
后头的话她没说出来:只是年龄有点大,还是个有老婆孩子的,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。
朋友接话道:“得了得了,我有自知之明,有钱人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啊。”
郑书意听见她那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,并不想在意,因为她手机进来了一条新消息。
——时宴的。
时宴:今天什么时候走?
郑书意一边朝收银台走去,一边打字。
郑书意:七点的高铁票。
时宴:嗯。
时宴:我送你?
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,秦乐之在一旁阴阳怪气。
“攀了个高枝儿就是不一样,刷卡都有底气多了。”
郑书意虽然气得咬牙,却也要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没听见的样子,面不改色地给时宴回了个“好,等你呀”。
回完,导购正好也刷完了卡还给她。
她把卡往包里一塞,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男朋友就是有钱,怎么了?”
秦乐之只低头看手表,笑了笑也没回应。
直到郑书意经过她身边,又丢下一句“不仅有钱,回头你见了我男朋友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,对吧?”
她脸色一变,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冷笑。
–
没一会儿,岳星洲来接秦乐之一起吃饭的时候,她就没忍住吐槽这事儿。
“你那个前女友真的可以哦。”
突然提到郑书意,岳星洲眉心蹙了蹙。
“又怎么了?”
秦乐之假装不经意地挑了挑碗里的菜,“也没什么,就是找了个有钱男朋友,出去花钱可有底气了。”
“她……”
岳星洲倏地放下筷子,“你应该是误会了,她跟你们公司那个CFO没有关系。”
用红酒瓶塞堵住不能留下来,理智终会战胜情感2
“哦,你这么信任她?”秦乐之冷言完了,突然又想到什么,神色一变,“还是说你跟她又联系上了?”
这是岳星洲和秦乐之的红线。
上次秦乐之发现他给郑书意发短信,气得跟他闹了两天。
所以他不想让秦乐之知道他去见过郑书意了,不然能闹三天三夜。
“没有。”岳星洲说,“我猜的。”
秦乐之料想他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找郑书意了,讥笑了两声,“我其实都提醒过她,这要是让人家邱总老婆要是知道了,不得扒掉她三层皮?”
岳星洲听得烦了,又不好直接解释,只得有意无意地说:“你要是这么看不惯,那你跟你小舅舅说一声不就行了”
话音一落,秦乐之眼神倏地飘忽起来,手却紧紧握着筷子。
她立刻低头夹菜,以掩饰自己那一丝丝的慌乱。
“这些事情怎么好打扰他,吃饭吧,我都要饿死了。”
–
每次秦乐之或者岳星洲的出现,总能瞬间吞噬完郑书意所有的好心情。
她拉着行李箱,站在小区门口,垂着脑袋,提不起精神。
时宴的车开来时,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。
他没下来,司机过来帮郑书意放了行李。
郑书意跟这位司机也比较熟了,没那么客套,说了声“谢谢”就径直上了车。
时宴坐在车左侧,手里拿着一份财务报表,见郑书意上来,掀了掀眼。
她明显心情不太好,坐上来也没说话,就靠在角落里,一会儿抠一下指甲,一会儿弄弄衣服。
看了她一会儿,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,时宴放下手里的东西,揉了揉眉心。
“路上堵车。”
听他说话,郑书意抬头看了一眼,反射弧极慢地反应过来,他在解释他为什么来晚了几分钟。
“哦。”郑书意闷闷地说,“没事。”
大概是因为今天在商场发生的事情,她现在看见时宴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那种感觉难以名状,像浸在热水里泡了几个小时,胸口酸酸胀胀的,一口气都图不顺。
沉默一直持续到高铁站。
停车时,司机先下去搬行李。
郑书意慢吞吞地解了安全带,拉开车门时,动作迟缓了一下,看向时宴。
正好时宴也看了过来。
“心情不好?”
郑书意默了默,垂着眼睛,说道:“哦,这不是想到好几天不能见你,所以有点不开心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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